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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三味书屋去

1998-01-11 来源:光明日报 徐家安 我有话说

绍兴鲁迅故居的隔壁是鲁迅纪念馆。馆匾为郭老手迹。我们去时,看到门墙似乎才装修不久,溢彩流光,赏心悦目;又看到馆址周围,已被划出一个面积不小的“参观区”,有意把三味书屋和咸亨酒店,也都划在了参观区内。

此举甚是。为何?第一,绍兴被称为“没有围墙的博物馆”,现有省级以上重点保护文物达36处,其中国家级的就有3处,如大禹陵、兰亭、鲁迅故居等,一向被认为是中外游人的必到之处。所以,给鲁迅故居划出一个具有吸引力的参观区,势所必行;第二,当前绍兴已把旅游业作为进一步发展的新兴产业和支柱产业,其远景目标是到2010年,要把绍兴建成以历史文化和山水风光为特色的国际旅游城市。在这样一个背景下,为突出重点、显示特色而划出一片区域,将几个有关景点都包括在内,以扩大鲁迅故居的观访“空间”,也是顺乎潮流的事。

三味书屋位于鲁迅故居东面约几百米处。一路上,我想,一百零几年前,一个叫周树人的孩子,不正是每天沿着这条路线去上学的吗?他穿的是什么衣服呢?

短短几百米的路程,转眼即至。在一座老式的砖瓦平房前稍停片刻,众人便由边门的一间小屋鱼贯而入。入内,先看见一个长方形的天井,天井阶檐下大约30平方米的堂屋,就是“三味书屋”。

三味书屋是晚清秀才寿镜吾办的一所私塾。“私塾”是我国旧时私人办理的学校。每个私塾一般只有一个教师,采用个别教学,教材及学习年限均没有一定。这些情况,都为三味书屋所符合。但是如进一步考察,那么也可以称它“蒙馆”,因为清光绪间规定,全国的初等教育机构分为3级:蒙学堂、寻常小学堂、高等小学堂。所谓“蒙学堂”,简称“蒙学”,即“蒙馆”,是当时对儿童进行启蒙教育的学校。教育内容主要是识字、写字和伦理道德教育。教材一般为《蒙学》、《千字文》、《三字经》、《百家姓》和《四书》等。从鲁迅作品中所说的情形来看,三味书屋正是这样的一所蒙馆。

无论是私塾还是蒙馆,在我们上学时早已属历史的陈迹,所以对它的感性认识等于零。这次在绍兴见到后,方知它是那样的简单。以三味书屋为例,说到底,无非是寿镜吾先生以秀才的身份在家中的堂屋里办了一个学校,而这个学校又只有一个教室,一个教师,一个班级,几个学生。

幸运的是这几个学生中,有一个就是若干年后,在中国文坛执掌大旗的鲁迅。

三味书屋里摆着几张学生的桌椅,简陋陈旧,听说仍保持着原来的样子;屋外有一株老梅,据说也是学生们当年攀折过的那株。书屋上方,便是寿先生的讲桌,桌上摆着笔砚和几本线装书。由鲁迅作品可知,寿先生教书很严厉,他有一方戒尺,但不常用,遇有学生荒课去折梅花和桂枝时,便大声吆喝:“读书!”而在这些被吆喝的学生中,谁又知道以后会出现一个不朽的巨人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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